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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修竹心虚的摇了摇头。

“庶出弟弟么,也罢,”岑夫人眉头微皱,复又松开:“只要人品出众,倒也使得,是哪一个?”

岑修竹先是摇头,又是点头,期期艾艾:“是,他是……”

岑夫人见状,难免催促:“到底是哪一个?你不说,我怎么能成全你?”

岑修竹涨红了脸,一狠心道:“不是世子的同胞弟弟,也不是那些庶出的,是,是魏公!”

岑夫人大惊失色:“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魏公大你多少岁,你们怎么可能?!世子都比你大了六七岁!”

她面有愠色:“我看你是疯了!”

“阿娘,”岑修竹苦苦央求:“我是真心喜欢他的,求您成全我吧!”

岑夫人面冷如霜,一指她臂间抱着的大氅,冷冷道:“你居然背着我和全家人与他私会,暗通款曲?修竹,你自己对着镜子看看,还有一点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吗?还有这大氅,是他给你的吗?!”

岑修竹听得委屈,觑着母亲神色,又唯恐她因此误会心上人,进一步阻拦二人的姻缘,只得实话实说:“什么背着人私会、暗通款曲,阿娘,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是我一心思慕于他……”

她将今日之事讲了,末了,又复述曹操所说的话给母亲听。

岑夫人听罢,心中且怒且叹,五味俱全。

怒的是女儿小小年纪,脸皮却厚,居然吩咐人打探魏公行踪,寒冬腊月里穿一身单薄舞衣献舞,简直丢尽了岑家的脸!

叹的是女儿虽然糊涂,魏公却不糊涂,不仅没有借着女儿的一片痴愚之心哄骗于她,反而在言辞间将界限划明,不给女儿留下半分遐思空间,最后还特意让女儿将此事告知长辈,否则,自己怕是还要继续被蒙在鼓里。

女儿打小就被婆母宠坏了,真要是叫她心里边继续憋着这事儿,以后还不定能做出来什么呢!

怪不得朝臣都称赞魏公雅正,观其言行,果然有君子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