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衣少粮的时候,是周夫人请求周太尉襄助,上了年纪和身有残疾的,是周夫人动用自己的嫁妆补贴收容,每年述职到了京城,周夫人不嫌弃我们粗俗,总是以礼相待,让侍从拿了名帖去吏部奔走……她一个弱女子,却能拼尽全力保全你父亲一生的心血,为侯府呕心沥血,现在大难临头了,你竟有颜面自己飞?!”
周靖听得动容,哽咽道:“几位叔父,我实在是……”
那汉子猛一抬手,止住了她没说出的话:“夫人无需这样客气,东宫叛逆,与你何干?若当真有变,有人要来取夫人性命,便先摘了某的脑袋去!”
威宁侯打从前就不喜欢跟这群直肠子打交道,现在更觉头疼欲裂:“你们根本不懂,这是政治斗争……”
那几人异口同声道:“是你不懂礼义廉耻!”
此事就此僵持住,而鬼方部族卷土重来的消息,便在两日之后从鬼方部与夷州交界处的一座县城处传来。
当地守城县令独木难支,就近遣人往黔州求救,本地驻军正待点兵出发,却被火急火燎赶来的威宁侯拦住:“那是夷州的县城,黔州派军前往,有越俎代庖之嫌,且那个县令是周定方的学生,贸然过去,会被当成同党的……”
那将领一把将他拨开:“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将在外军令尚且有所不受,更何况只是区区越俎代庖之嫌?!”
对他的劝说不予理会。
威宁侯回乡来上个坟,顺带着还得了头风,脑袋都涨成xxxl了,再听闻南边越族随之起事,兵锋迫近黔州,登时起了辞别之意。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他们要留,那便只管留下,他却不愿在这儿坐以待毙。
越族行军极快,若是被困在黔州,后果不堪设想。
威宁侯无心久留,匆忙捡了几件轻便衣袍带上,便携了几名心腹骑马离城。
大抵是战事将近的缘故,城外草木萧萧,萦绕着一股肃杀之气,令人胆寒心颤。
威宁侯催马走出去几里地,走在前边的侍从忽的停住,他刹马不及,直直撞到了前边马屁股上。
“你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