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君臣之情,无父子之爱,这个结果,真的不是嬴政想看到的。
现在来到这方世界,回想往昔,再观今朝,嬴政有中恍如隔世的感觉,忽然之间,他有了一种近乎笃定的猜测——皇长子是扶苏,一定是!
嬴政兀自出神,临昌公主却在这沉寂中心生不安,唯恐父亲仍旧恼怒于弟弟行径,不禁轻声呼唤:“父皇,父皇?”
嬴政回过神来,叹一口气,复又释然笑道:“等河渠修完,就叫他回来吧,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
临昌公主喜形于色,代弟弟叩首谢道:“是。”
先是楚王之死,再是江阳公主与长公主驸马沈蔺之死,近来京城内亡故之人实在不少,只朝臣们尚且没来得及发现这其中存在的内在关联,很快便被沈家谋逆被诛一案吸引了全部目光。
沈家世代簪缨,几代掌控西北军,现下忽然因意图造反而被满门抄斩,着实令人惊疑,然而大理寺与刑部详细列出了相关物证,从沈家家主与外敌勾结的书信,到沈家私藏的兵器盔甲,不一而足,板上钉钉是有意造反的。
临昌公主进宫告状时便从父亲话里边听出了几分端倪,这才有用沈家之事叫沈蔺死不瞑目的那些说辞,她以为沈家只会被削官流放,没想到到最后却是满门抄斩,一个都没留,相关九族统统都被发配去修长城了。
临昌公主熬了一罐鸡汤,捧着进宫打探消息。
嬴政对她来意心知肚明,开门见山道:“沈家的确有意谋反,满门抄斩不算冤枉。”
临昌公主骇然道:“是沈家满门都有所参与,还是……”
嬴政道:“只是沈家家主。”
又补充一句:“但只他一人,便足够代表沈家了。”
临昌公主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毕恭毕敬的向父亲行礼,留下鸡汤退了出去。
空间里边几个皇帝唏嘘不已。
高祖说:“得亏始皇来得早,要不然接下来她跟驸马肯定还有的掰扯,譬如说驸马爹有意造反,驸马为了保护妻子,不得不表面跟她划分界限,对她冷若冰霜,主动纳妾,又或者是跟江阳公主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