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之后就去阁楼叫长虫,本来也就没想着他真能跟我们家一块儿吃团年饭,团年饭是一家人一起吃的,‘一家人’是重点。
姚仙姑是跟我奶奶关系好,又独自一人,算个例外,长虫嘛……我不知道怎么定义,再加上他也不一定想凑这个热闹,何况他又看姚仙姑不顺眼。
谁知道我说让他一块儿吃饭的时候他竟然一口答应了,我一时间被整得有些懵逼,根本没料到他会答应,那待会儿在饭桌上他跟姚仙姑大眼瞪小眼的咋办?
我想了想先给他提了个醒:“姚仙姑也在。”
他从牌位里钻了出来:“那我就更要去了。”
我心里有些不安:“大过年的……你可别闹什么岔子。”
他冷哼一声:“只要她不闹,小爷不屑跟她计较。”
得嘞,希望能过个好年吧,咱大中国没啥是一句过年好解决不了的。
我下楼帮奶奶端菜,出来的时候长虫已经跟我爷坐在桌子上闲聊了,我还以为他们不会有什么共同话题,毕竟往上一代还有点恩怨,结果是我想多了。其实还蛮神奇的,不是同类也能和平共处,我爷跟我奶奶好像也不咋怕他,反正我最初是怕得要死的。
不知道长虫今天咋回事儿,他竟然没戴面具,而且正襟危坐,侃侃而谈,倒像个正经人,只是那身白衣和长发不符合这个年代。
没一会儿姚仙姑也来了,在看见长虫的时候她先是微微一楞,然后挂上了笑容:“哟,曲仙太爷也在啊,老听我家老黄说曲仙太爷长得多风华月貌,今天一看,还真的是。”
长虫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没应声。
姚仙姑也不介意,顾自坐了下来,我捏了把汗,对于看不顺眼的人,长虫是不会给人家好脸色的,没直接祸祸就算不错了。
我爷见人来齐了,就说去拿点好酒来。我爷没别的嗜好,平时就爱抽两口烟,喝点小酒。
我爷去了半天也没见回来,我奶奶好面子,骂了句挨摆子(形容动作慢)的,就去院子里看了,谁知道两人是两手空空回来,我爷拉着个脸:“我爹埋在院子里那棵树下的酒不晓得被哪个龟儿子偷了,缺德!”
长虫眼睛微微眯起:“先吃饭,回头再找偷酒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