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琼欢用衣袖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将幼鸟濡湿的绒毛擦干。

她不准备跑了。罗浮山都没人了,她还跑什么跑,往枪口上撞吗?

还是混过三天了事吧。头顶不高的树杈上零落搭着几根木棍草茎,应该就是斑鸠简陋的巢了。叶琼欢犯了难,放在平时,上个树轻轻松松。

可现在,要上去还不得疼死。她斟酌了半天,鼓起勇气决定尝试慢慢爬。谁知一只脚刚登上树干,她就被拉住了。

她转头一看,连照正以非常复杂的神情看着她。

叶琼欢反应过来,老脸一红:怎么,上树不体面了?能体面谁还不想体面啊?

但下一刻,掌心一凉,是连照抓走了她掌心中的小斑鸠。连照带着小斑鸠一个纵身,就攀到了鸟巢边。

斑鸠幼崽被安然无恙送回了家。叶琼欢松一口气,也不用跑了,她发自内心感到如释重负。

不过,罗浮山的夜是真冷,叶琼欢后悔自己出来了。她紧了紧斗篷,打出个喷嚏。

震 得伤口好痛。

“连师兄,我们回去吧。”

她现在只想快回去找个被窝躺下。红蓼的锅里还熬着热腾腾的白粥吧?她轻快走出两步,回头才发现连照没动。

她流露出探询的神色。连照这才微微触动,问她:“你急着要出来,就为了这个?”

因为下雨,所以担心会有离巢的动物幼崽淋湿受冻?

真有这样的人吗?叶琼欢不确定,但反正不是她。

“不是。”

“嗯?”

她语气依旧轻快,灿烂一笑:“是为了散步。”

连照漆黑的眸子似乎松动了一下。如果叶琼欢对自己稍微上心一点,她就会知道,她笑起来相当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