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的父母也正是在那段时间,对她的态度急剧转变。

那时沈舒羽的概念里,以为宁氏父母单单是因为知晓了这一件事,才突然强烈反对宁榛与她交往的。

所以当某次宁兆海与她单独交涉的时候,多日来的情绪积压就像触底的弹簧,终于达到了临界点。

素来冷静温顺的她,对宁榛的父亲口不择言地说:“宁璃终究是女孩子,你们能保证将来会像对宁榛一样对她吗?她真的能够得到和宁榛作为儿子一样同等的待遇吗?”

她咬着唇,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用笃定的口吻替宁兆海回答,“你们不会的。”

-

病房里,沈永德被护士搀扶着坐到病床上。

来这所医院看病的人非富即贵,即便有许多人可能不认识沈舒羽,但认识姚远的则不在少数。

护士和陪护没等他们开口,就非常有眼力见地自行离开了。

沈永德看起来累极了,整个人比从前消瘦了一大圈,愈发显得老态。

凹陷进去的双眼此刻却闪烁着锐利的精光,认真凝视着沈舒羽,慈爱地笑起来,嘴里念叨道:“你肯来就好肯来就好。爸爸到了晚年,最期盼的就是有你们陪在身边,享受儿女双全的福分。”

沈舒羽站在床尾,自顾自翻看护工为他整理的看护记录,对他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等沈永德说完了,她才兴趣缺缺地掀起眼帘看他一眼,不留情面地问:“一千万才给你一年,花完了?”

“你这孩子,怎么动不动谈钱?”

沈永德脸色立刻变了,觉得面上挂不住,“你爸我癌症晚期,就要死了,你居然只想着钱?!”

“不然你还能为了什么找我?”沈舒羽不禁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