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没有由来,亦没有征兆。

“没有。”

沈舒羽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又冰又冷地说:“我只是终于想通了,这样的生活我不喜欢。”

这时婴儿床上熟睡的兜兜哼唧了几声,小手不安分地揉搓自己圆滚滚的脸蛋,而后缓缓抻直了两条小胖腿,挥舞着莲藕臂一下一下伸起了懒腰。

他快醒了。

沈舒羽挪到小床边,轻拍他肉乎乎的小屁股安抚,想让他再多睡一会儿。

她放低了音量,语调没有任何起伏:“我厌倦了依附于你,如果不来澳洲,我的生活本可以更丰富多彩。”

这是沈舒羽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直白的表示,对来澳洲的怨气。

宁榛怔住,旋即是自责。

他的女孩,本该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却因为他,被迫放弃已有的一切,随他来到澳洲。

“所以你的意思是,认为我们来澳洲是错误的?”

“是,”沈舒羽喉间哽涩,短暂地停顿后,复又说,“包括我们的婚姻。”

“……”

房间内空气凝滞,只有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摇摇欲坠的夕阳悄然落幕,将最后一丝光透过树影送入屋内,又吝啬地收走。

宁榛阖上眼皮,半晌,重新睁开,琥珀色的瞳仁专注地凝望着她,喃喃轻唤了声:“舒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