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上还挂着还没淡去的晨露。

苏怜目光稍微凝滞了片刻，抬眼望着面前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人问道，“为什么？”，若是换一个人可能不懂她问的是什么，但裴炫却是听懂了, 她问的是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儿。

说实话，裴炫也不知道,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出现在公寓门口了。

听见苏怜的问话, 他沉默了许久, 最后说了句“抱歉”

谁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而说抱歉的，包括苏怜。

在她的视线下，裴炫没有在这里停留的意思, 转身离开，步伐稳而不乱，只是背影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事实上，在苏怜不在的日子，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出现在这里，然后站在这里枯站两个小时，一直等到同栋的人到上班的时间才离开。

以前裴炫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在却是知道了。

不管自己有没有记忆，身体的本能却是骗不了人的。

他捂着心口，感受里面传来的心跳声，终于知道当初总感觉缺少的东西是什么了。

在这之前，裴炫一直觉得恢不恢复记忆对自己来说并不重要，所以并没有特意去刺激记忆恢复。

可如今，他改变主意了。

走出公寓的步伐一转，换了个方向，那是朝京都里最好的医院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