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没反驳。
“你真的不想和我坐一起了?”
童妍最后的一点希冀也破灭了,话还没说完就委屈得不行,“是我平时太招你烦了吗?”
听筒里,少年的声音传来:“没有。”
“那为什么呀?你突然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童妍怕沈肆又被那个变态骚扰欺负,急得不行,“除夕那晚不还好好的……”
话还没说完,她顿住了。
她想起了那晚自己对沈肆说了怎样暧昧的剖白。
是……因为这个吗?
听筒里只有彼此的呼吸,伴着微弱的电流声响起。
过了很久,久到童妍以为沈肆不会开口时,他哑沉的嗓音传来:“好好听课,别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说完这句话,沈肆挂了电话。
他吸了一支烟,高中以来第一次抽,任凭呛人的苦涩过肺呼出。
他没法向童妍解释,即便被打断了肋骨也没有低过头的自己,却在周娴复杂的审视中沉重得抬不起头来。
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周娴并没有错。
她甚至连一句刻薄过分的话都没有,只是客客气气地、像他保护童妍一样,保护着她的女儿。
沈肆已经没有母亲了,所以他不愿意再辜负童妍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