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又说:“今天带朋友来了?”
“我亲嫂子。”温岭边回边拆筷子,又在热水里泡了泡,这才递给林露。
“原谅你哥了?”老板娘倒是惊讶了,目光和神情中都透着这股气息:“也好,这样你就能放过自己了。”
“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人要往前看,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温岭又笑了笑,给自己也拆了双筷子。
“能想通就好。劝了你这么多年,最后还是得靠你自己走出来。傻孩子,这些年可苦了自己。”老板娘说完擤了擤鼻子,就去后面弄菜了。
温岭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在热水里涮筷子。
饶是林露忍不住好奇心,偏过头看着温岭,问她:“认识?”
温岭轻描淡写地解释:“认识。她是我以前的老师。”
怕林露听不明白,温岭又给她细细讲了一遍:“她是我在乡下时候的老师,也是她教会了我很多道理,包括我这条命都是她救回来的。我被警察带走没多久,她就辞去了学校里的工作,来这座城市租了间门面摆路边摊。她说自己育不了人了,自己的学生也没教好,教出了杀人犯。可她偏偏又同情我。”
温岭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太过于激烈的情绪波动,好像说的这件事情和她毫无关系,只是在分享别人的故事。
林露不知道从何开口。
温岭的事情从头到底,董俊禾都和她说了,当然,董俊禾知道的只是当年从警察那里得知的,或许温岭真实经历的比这个更恶心。
故事说出来就失去了生命。
林露不敢想象在那种环境下,遭受那样的摧残,温岭是怎么说服自己活下来的。
她又突然明白了温岭的自暴自弃,这样想来,许魏坤真的算是救赎了温岭,至少给过她温暖。
林露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劝一劝温岭,她将脖子上的围巾套在温岭的围巾上面,两条围巾包裹着脖子。
温岭整张脸小小的埋在里面,她说话的时候都是白雾:“林露,我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