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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下午四、五点左右,村里的人多半都在家中准备晚饭,偶尔遇到几个,多半都是去菜园里摘菜的妇人。

见到盛子越,都热情地打着招呼,非要把菜篮中的白萝卜、大蒜之类往顾鞍手上塞:“稀客啊,稀客,等下来家里坐。”

顾鞍没敢伸手接,只微笑道谢。

乡亲们热情而朴实,转而望向盛子越:“越越有良心啊,结了婚还经常回来看外婆,你外婆没白养你咧~”

徐云英就爱听这话,眉开眼笑:“我家越越在陆家坪长大,对这里有感情。”

三人回到家,蒋三燕在厨房里已经忙碌了半天,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憨厚地笑着迎接:“越越、顾鞍,你们来了,快坐。”

盛子越看着眼前这个前世就是陆成华妻子的贤惠女人,笑着说:“四舅妈,辛苦你了。”

陆成华的儿子陆子溪已经有三个月大,正躺在摇篮里睡觉,陆春林坐在一旁一边晃摇篮一边打瞌睡。

老人,已经老了。孩子们慢慢长大,人类就是这样一代一代地繁衍生息,传承、发展。

盛子越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朦胧的想法,她想把这一切画下来。

她示意顾鞍把画夹和画笔拿来,铺开画纸便开始绘画。

春天,徐云英左手抱着小小的盛子越,右手拎一个菜篮。菜篮里东西太多,她只得弯腰将它放在菜地上,扯开嗓子喊:“星华、成华……”

夏天,五岁的盛子越和陆建华一起,在屋后的竹林里嬉戏,摸一颗覆盆子、扯几片甜树叶,塞进口里,眉眼弯弯笑成了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