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同裕一向敬重岳母,不好意思地说:“妈,又麻烦你跑来看我。”徐云英假意沉下脸:“瞎说!你既然喊我一声妈,家又住得近,你住院了肯定得过来看看才能安心哪。”
盛同裕心口一阵暖意涌上来,他是苦孩子出身,家中孩子多母亲难免忽视,结婚后岳母的关爱让他如沐春风,一直感恩在怀。
“妈,谢谢。”
听到盛同裕这一声感谢,徐云英笑了,拿起一个网兜放在床头柜上。网兜里装着两瓶糖水桔子罐头,七、八个鸡蛋:“同裕啊,妈这回来得急,只带了这点东西,你莫嫌弃啊。”
陆桂枝原本不让母亲拿东西,但徐云英坚持拎着,还一路教育女儿:“看病人哪有空着手的道理?我都从家里拎到水利局了,未必还差最后一点路。”
看到这一网兜的东西,盛同裕连声说:“妈,都说是一家人了,为什么还要搞这么客气?”
徐云英悄悄甩了甩手,手掌被网兜绳勒出了深深的红色印记,血淤处有些麻。看到女婿气色还不错,她叹了一口气,面带忧愁。
“同裕啊,身体要紧。你住湖区得了血吸虫病也是没得办法,但以后一定要记得体检,莫大意了。这一回听老乡说你是后仰摔倒的,我只要一想就心里害怕啊,如果脑壳摔坏了你让桂枝和两个孩子怎么办呢?”
盛同裕连连点头:“妈,我知道了。”
盛子越心中一动,站在一旁插了一句话:“外婆要带头体检。”
徐云英根本没把外孙女的话放在心上,继续教育盛同裕:“工作是忙不完的,身体才会跟你一辈子,毛主席都说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