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昀自以为猜透了丁元的想法,便也没抗拒,对着铜镜左右看了一下,给予肯定:“还不错。”
“那日后你的长发由我为你打理可好?”丁元弯着眉笑道。
秋昀闻言,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他:“你无须如此,就如你所说,咱们虽不是义父子,但你叫我一声叔,也算是叔侄。”
“侄子为叔叔束发,也不算逾越。”丁元心中一哽,面上一派坦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流露出些许的愧疚:“阿大都跟我说了,他是丁然派来……我当年不辞而别,却不知你暗地为我做了那么多事。芫叔,在没遇到你之前,从未有人对我这般好过,便是后来与舅舅相认,也因云州爆发瘟疫而没时间相处,且我那时不识字,不懂兵法,便通宵达旦地看书学习兵法,白日还要习武……”
丁元说着,偷偷瞄了秋昀一眼,看他神色动容,便蹲在他脚边,趴在他的腿上,哽咽道:“舅舅的部下和幕僚看不起我,有仰慕舅舅的小将私下找到我,说舅舅神武不凡,我作为他的外甥,应当也有此勇猛,来借此羞辱我。”
话落,头上传来轻柔的抚摸,知道见好就收,吸了吸鼻子,闷声道:“芫叔,我也想尽我所能地对你好。”
秋昀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叹了口气:“时辰不早了,起来吧。”
“那你愿意给我机会吗?”丁元仰起头:“你为我做的一切,待我的好,我也想回以报之。”
秋昀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眶微微泛红,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终究是心软了。
他沉吟了片刻,轻点了下头,就见对方湿润的眼眸爆发出惊人的光亮,无奈地摇摇头:“好了,再耽搁下去,今日便不用做事了。”
“是我的错。”丁元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咱们这便去用膳,对了芫叔,我等会给你打下手好不好?”
“你先回房洗漱。”说着,他看了下对方的衣着,边朝洗漱间走去,边道:“衣箱里有短打服,你自己去拿。”
丁元应了一声,取了衣衫,唇角难以抑制地往上扬,转身扫到旁边一脸茫然的阿大,眸色一闪,上前搂过阿大的肩膀带着人走出房间:“你方才也听到了,这几日就由我来照顾芫叔,你跟我说说芫叔有哪些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