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兄言重了。在下可着实不敢当。区区一介世俗商贾。图地也不过就是个利字而已。殷兄这又是相助又是道谢地。倒是弄得在下都有些不好意思再提起那个字了。
但是不提那个字,就很有可能会做上笔赔本的买卖。做赔本的买卖就是违背了只许赚不许赔的祖训,违背了祖训,就成了我族的罪人,成了罪人,就要被逐出家门,被逐出家门就会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毫不停歇地一口气说到这儿,水言欢已经是满脸的哀戚愁苦,看上去简直像是下一刻便要泪洒衣襟:“殷兄,你就真的忍心让在下沦落到这般凄凄惨惨切切的悲惨境地么?”
他的话音一落。慢说殷复缺和肖亦默听地是目瞪口呆无言以对,就连一直呼啸不止的海风和海浪,也仿佛有些傻眼地暂时沉默了下来。
最终打破这片安静的。是对自己那个假设依然不死心地肖亦默。她拉了拉殷复缺的袖口,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水言欢应该不可能是那个水言欢吧?只是碰巧了同名同姓而已吧?”
对于这位刚逾弱冠之年,便独力执掌那颇有些神秘色彩的水氏家族的年轻俊杰,殷复缺所做的了解,大多都集中于他对内雷霆服众的心计和手腕,以及对外开疆拓土的胆魄和胸襟。
而至于其本身的性格特征,则并没有刻意地去打探。
再加上水言欢的为人处事都甚为低调,绝少公开露面。江湖中对他向有类似于沉稳内敛或是阴森狡诈等说法。
由于这些缘故,所以水言欢在殷复缺地印象中。即便不是喜怒不行于色,至少也该算得上是寡言鲜语,少年老成。
绝对不曾想得到,竟会是这么一个飞扬跳脱到甚而至于稍显有些油滑的人物。
然而那在茫茫大海中的骇人身法,突临变故的镇定自若,面对强劲对手的傲然自信,还有举手投足间的大气洒脱,除却了那海国之王水言欢,又还能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