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页

鼎州纪 assura2001 819 字 2022-10-04

我掏出那张扎满了大头针的照片“我才不会给你学中国老太太的机会。这些个贱人不都在那里活得好好的吗”。

我想让他看正在撒欢闹腾的那群人渣,可是,怎么忽然一个人都没有了,那么安静,人都去哪儿了?

我转过头想问老麦,却发现,只有我,独自站在祭旗坡的山顶。

渐渐的,周围起了雾,越来越浓,越来越重。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的世界里,只有白色,无边无际的白色。

有人正在对我说着什么,很纷乱。渐渐地,与我心里正在发出的声音清晰的合而为一: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我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拥抱着这片白色。

我很想你们,我的袍泽弟兄。

“团座,喝杯茶吧”。

我睁开眼,雾退了,白色没有了,祭旗坡也消失了。

我坐在迷龙家的客厅里,面前放着一杯刚刚沏好的普洱茶。

我闻着并不单属于普洱的浓郁茶香,隔着飘渺蒸腾的热气,看着一个忙家事的女子和一个玩耍的孩童。

这是迷龙的家,这是失去了男主人的家。这里住着没有了丈夫的妻子和没有了父亲的儿子。

这里的男主人,她的丈夫,他的父亲,都被我偷走了,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