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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州纪 assura2001 825 字 2022-10-04

至少,在踏上那个几乎是有去无回的出征前,我一定要保证这一切。

我曾经历过无数的败仗,我知道怎么样在败仗中活下来,也知道怎么样才能不再失败。所以,我曾经很渴求能够领兵,因为我相信自己一定能领兵打胜仗。

然而,因为我的决定,一千多人战死在南天门。

我是见过很多很多的死人,我是早已见惯了死亡。但正因如此,我更知道人们对生的渴望,对死的恐惧。更知道生命的不易,生命的可贵。

我从未掌控过别人的生死,我永远也做不到把人的生命看作是数字。

我再也不想领兵。因为我终于知道,在战争中,从来就不曾有胜利。

于是“我费尽心血,也只是想让自己的部下在战场上能少死几个”。

虞啸卿说他会向我证明他是信得过的。

我看着他,我看到了坚定,看到了坦诚。

我决定相信他,把我的命,把全团弟兄的命交给他。

只是,我又会欠下很多的坟。

只是,我不知道这一次,他们是否能魂归故乡。

孟烦了:祭旗坡成了外出打劫满载而归的土匪们,大肆狂欢的土匪窝,匪首就是我的团长。

他带着我们这帮久不开荤的喽喽们,狠狠地劫了虞啸卿一票,几乎将虞师用了整整两年时间苦心积攒的家当洗劫一空。

现在,我们瞪着一堆堆小山也似的,食物衣服烟酒罐头药品武器弹药;瞪着一群群的活猪活羊;瞪着几大锅香气四溢的红烧肉;哦,对了,如果有空的话还会瞪一眼那辆坦克。我们瞪着这些东西,就像是一个八辈子连块碎银子都没见过的贫农,在瞪着一整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