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扶着她娘的肩膀,让她坐下,“我都打听过了,这作坊里的工人每个月至少能挣一两银子呢,我多加点班,每个月二三两自然不在话下。
咱们在作坊里吃住才能花几个钱,每个月能攒不少。日子都这么好了,你清闲点,多休息会儿不行啊。”
小麦又把妹妹小稻拉了过来,“像她这般大的,都在学堂里读书呢。等咱们在这里站住脚了,我也送妹妹去。”
齐氏有点不敢置信,“那学堂里读书的不都是男娃?人家怎么会要她一个丫头?”还是跟着她在家里学学怎么纳鞋底吧。
小麦有点不高兴,“娘,丫头怎么了。您这话要在外头说说就罢了,在这大苗山里可不要说这种话,要被人不喜的。您也不看看这大苗山能有今天靠的是谁。”
齐氏一听这话有点慌,“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看别家学堂读书的都是男娃不是。”
看她娘这紧张的样,小麦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了。
“对不起娘,是我话说重了。那学堂我打听过了,女孩子们可以进的。而且苗家沟的孩子们无论男女,还一律免束脩呢。不过像咱们这样外村来的,在作坊里上工的,可以把自家的孩子送进去的,每个月交一钱银子就是了。”
齐氏听了还是有点犹豫,一钱银子,一百个铜板呢,等买多少糙米了,够她们娘仨吃多久。
自从小麦爹去世后,齐氏也很是懂得了生活的艰辛。
至于女的说的每个月能挣好几两,那不是还没到手么。
小麦没办法说出她现在有两百两银子的事,不过之母莫若女。她直接拿出了杀手锏,“等小稻长大了,你想让她进作坊上工吗?每个月拿一两银子那种。”
齐氏不假思索,“当然了。”
这个时代程朱理学的思想还没有那么泛滥,尤其西南边境民风开放,没有女子不能抛头露面那一说。
一两银子,放在任何普通百姓家里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就算齐氏再没见识也明白,若是小稻将来有这么一份营生在,嫁到哪个人家,婆婆都不敢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