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只鼻烟壶。

记得上一回他情绪不稳的时候,吸了吸这鼻烟壶情绪就镇定了不少。

眼下却连这东西都扔了……

“这么精致的鼻烟壶,扔了王爷不觉可惜吗?”

她说着,避开脚下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坎坎坷坷绕过屏风,在床前两米处立定。

楚朝晟靠在床头,衣着凌乱不堪,屈着一条长腿,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只玉枕。

秦晚瑟心里咯噔一声,这要是再迟进来一下,砸她的可就是这玩意儿了。

他双眸猩红,像是几天几夜未曾安眠,青色沉痕绕眼一圈,加之一身的萧森寒气,如同那幽冥之门中走出的恶鬼,令人毛骨悚然。

“是你?”

他眼底一闪而逝一道清醒光亮,紧接着冷嗤一声,随手扔了那玉枕,“你还来作甚?本王连亲友都杀得,就不怕连你一块杀了?”

秦晚瑟手里握着那鼻烟壶,举步朝他走来,脸上毫无惧色。

“王爷若是要杀我,不过动动手指的事,何必多此一举,再动动嘴皮子?”

将玉枕拾起,与鼻烟壶一并放在床头凳子上,旋即取出针囊,看着他。

“还请王爷躺好,我要施针了。”

楚朝晟撩起眼皮看她。

她神色淡然,没有丝毫他想象中的厌恶、惧怕,与先前并没有多少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