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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宁将手撑在床沿,倾身过去,另一只手勾住他下巴,戏谑道:“你这是打算渡一个魔吗?’

浮生从容的接过她的目光,她说的没错,他想渡她。

住持临终前,曾将他叫去屋中,切切叮嘱:“那魔物十分厉害,即便你修行百年,都不一定能将她降服。唯一的办法,是用佛法渡她,即便不能令其皈依佛门,也可引其向善,放下杀念,救世人于屠刀之下。”

只因亲眼见识过她的厉害,他从未想过要渡她。更因,他心底对她总残留无法释怀的愤怒,怒其欺骗。

经过昨晚之事,他竟一夜释然。

不论她做过什么,诓骗也好、利用也罢,他都必须渡她。纵然会因此激怒她,被她杀死,却不是他缚手缚脚的理由。

见他目光坚定,神态安然,竟有些像寺庙内宝相庄严的大佛。

姽宁忽然对浮生这个和尚有了几分兴致,并非将他视作怀苍的化身,而是一个独立的凡人。

她坐起身,双手抱胸,道:“你说说,要如何渡我?”

浮生写下:‘每日在此静心听我念经,随我参习佛法。’

姽宁摸了摸下巴,颇为不满:“听起来格外枯燥啊。”

就在他打算再劝时,她忽而坏笑:“我可以答应与你做这些无趣无味的事,但我有个条件……”

浮生将她看着,等她提出条件。

姽宁凑近他耳旁,娇柔的声音化作丝缕细线,纠缠他耳膜:“你将身子给我,以身饲魔。我将时间予你,准你渡我。”

浮生淡然的面容泄出几分惊色,未予回应,也未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