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双双回头,看着门口气势汹汹踏进屋的女人。

姽宁视线愤然瞪向天帝:“刑官判罚乃公事,我即便真要掏她的心脏,那也是我与她的私仇!天帝非得要将我个人仇怨算在大帝头上,那我今日就休了他!而后做的任何事皆与他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

这话将两人又给惊住了。

怀苍铁青着脸,皱着眉:“说的什么胡话!”

休了他……亏她说得出口。

天帝见她怒目相向,反倒平静下来,问道:“你当真要挖母后的心?”

姽宁哼一声,艴然不悦:“天帝觉得呢?我该不该挖?”

天帝以为她默认,面色微变,严肃道:“所以你不惜与整个朱雀族为敌吗?甚至将南辛这辈子置于被朱雀族仇恨的危险境地?”

短短两句反问,便令姽宁狠狠一怔。

“行刑那日,朱雀族会守在刑殿外,如若你抱有拼个头破血流的决心,孤再不劝你。”天帝的提醒如同警告,一剑封喉,扼住了姽宁的声音。

这事起因是谣言,姽宁本不必较真。但她心里有怒有恨,并非没想过为南辛报挖心之仇。

反过来思量,如若她当真要那么做,让广圣娘娘体会南辛当年心脏被碾碎的痛苦呢?

天帝一席话,俨然止住了她的念头。

她有强大的意志保护南辛,纵然可以与朱雀族为敌,但也绝不希望他将来时刻处于被朱雀族惦记的危险境地。如今他们尚能将他护在羽翼之下,如若他们不在了,南辛是否能抵抗整个朱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