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油灯在时间的流逝中,发出煎熬的滋滋声。
姽宁坐在椅子上,两手搭在腿间,微垂头,没有动静。
烛火在她失神的眼中忽明忽灭。
“我……”她刚开口,才发现嗓子干哑,似有异物堵在了喉咙。她尝试着咽下两口口水,湿润干涩的嗓子,再问道:“我是如何杀他的?”
怀苍起身蹲在她面前,宽厚的手掌将她两手满满握住,才发觉她的手很凉,手心更是冷汗淋漓,像从冷泉中捞出来似的。
姽宁的目光呆呆落在他布满担忧的脸上,怀苍抬手抚在她脸颊,也是冰凉的。
他便用掌心帮她熨热,道:“即便此事并非出自你本意,你也一定要知道?”
“你说吧,我该知道。”姽宁坚持道。
怀苍站起身,将她缓缓抱在怀中,吸了一口气,才道:“以掌打入他胸口,震碎五脏六腑及筋脉,再掏出心脏,碎裂。”
比她梦见的还要凶残
姽宁只觉有什么扼住了喉咙,呼吸不上来,她两手紧攥他的衣裳,拼命喘了几口气。
良久,才问:“南辛从未怨我…恨我?”声音十分无力,仿佛一片轻飘飘的羽毛都能将她压垮。
“未曾。”怀苍伸手轻抚她的背,道:“他复活后,一心惦记你那日说要带他去种桃树,等着桃树结果,与你坐在树下吃桃子。”
他竟是复活过来的……
听见这话,姽宁的眼泪早已溃堤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