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 姽宁仍抱有一丝希冀,拼命在他眼中找寻破绽。可那里除了一片令她心凉的平静, 毫无所获。

姽宁心中的怒意猝然被浇下一盆冷水, 瞬间熄灭。

她挫败地松懈手中的力道,从他身前往后退, 又趴回刚才的位置, 伸手来来回回拨动水花, 忽而嗤笑:“那年的真相这么重要?比我离开你还重要?”

怀苍终于低沉地开了口:“我不会再让你离开。”说得如此坚决。

姽宁冷哼道:“以后的事如何说得准?你总不能整日盯着我吧。”她偏头看向他, 讥笑道:“怎么?你也打算用他的办法, 将我囚禁?”

指的是他体内的心魔。

她不过赌气想嘲讽他,怎料他认真十足地答道:“若是万不得已,我会这么做。”

姽宁错愕地愣了一下,只听他又强调:“我不可能再准许你离开, 所以别对我的善心抱有任何期待。”

他可真是阴晴不定,情意浓烈时迷惑她的心,蛮横霸道时凉得她心惊。姽宁愤愤咬牙,忍气别过脸,只能怪自己实力不济,横不过他!

良久,谁也没开口。

一个赌气不愿理睬,一个看似平静,心湖早已波涛汹涌。

姽宁伸手掬一掌水,水顺着指缝落回池面,滴滴答答的水流声格外清晰,也渐渐平复她心底的焦躁。

冷静下来,她豁然想通他不愿开口道明真相的原因。

他曾说过,此生未曾有过害怕的事,直到遇见她。大抵是担心她承受不住实情,才不敢说出来?亦或是害怕她情绪失控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