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底的那个男人,如同阴森森的血湖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至于他对她做了什么……他似乎想杀她?
就在姽宁沉思时,他的手指移至她下巴,轻轻捏住,抬起来。
一个:“说!”字,从他嘴里冷硬地迸出来。
姽宁心头悚惧,与在梦里被他化作水的衣裳勒得快窒息时一样,似乎下一瞬间,他就会掐断她脖子。
“我说”姽宁尽量镇定:“你把手拿开些,冻得我嘴僵,说不好话。”
他果真松开手,默然站着。
姽宁暗暗吸一口气,扭头就大喊:“怀苍!救命啊!有人要杀你妻!”
震天响地的喊声刹那惊醒周围树上栖息的鸟儿,啪啪振翅,慌忙飞窜。
片刻后,死一般沉寂,就连风也止住了。
越安静,姽宁的耳膜越能感觉到心脏紧张的跳动声,咚咚咚,打鼓似的。
半晌也没等到怀苍,她忍不住嘀咕:此处离木屋不远,即便关上门也听得见,他就睡得这么沉?
“你以为我要杀你?”男人的声音打破这磨人的安静。
他这架势,她很难不这么猜。
姽宁放弃地叹了口气,转回身,连假笑也懒得维持,仰起下巴:“虽说我不知为何与你结下了仇怨,如今栽你手里,给我留个全尸就好。”
她攒眉抿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悲壮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