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原定教高数的老师请了长假,恰好他又比较空闲,于是把这带班一学期的任务交给了他。边易恰恰就是他带班高数课上的学生,还是这个课的负责人。
他上课时习惯时不时抽些学生来回答他的问题,但他忘了这些不过是新大一的学生,也不是数学系的,再聪明多多少少面对从高中到大学的改变还是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第二堂课,连抽了几个人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时最后一个抽到的就是边易,这小子答上了,虽然有些细节还是有问题,但也是第一个给出了正确答案的人。
再加上某些出众的因素,沈柏风想他很难不记住他。
边易背脊挺直站着,表面上镇定,实际上十多年的紧张加起来都没这时候多,心里真是想按着沈梨好好“拷问”一下。
但目前这么个形式吧,其实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不就是大一的学生谈了恋爱,恋爱的对象刚好是老师亲女儿一般的侄女儿。
但是一来就把老师的侄女拐走了这事吧…
它好像不太合适啊。
就现在这场景而言,叫老师不太合适,叫叔叔好像也不太合适。边易微不可见蹙着眉,左右为难,嘴里的话缺了个合适的主语,说不出来。
最终沈柏风作为家长还是先开口了。
“沈梨,”他把出神的人叫回来,研究数学的可不是个委婉的,直接戳破,“男朋友啊?”
“……啊。”沈梨原本觉得尴尬的是弟弟,没想到说出来更尴尬的他奶奶的是她自己啊。
沈柏风见自己侄女儿这难得呆呼呼的样子,心里叹口气问:“过年时候说的男朋友?”
沈梨还挺心虚的,因为那时候边易还不是她男朋友,她就是为了回去找他吃个年夜饭才跟他们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