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说的我都说了。”言下之意给他一条活路。
沐惜月撑着下巴看了他一眼,良久才道,“暂且放你一马。”
但这县令是做不得了,最多让他在身边将功赎过,助他们翻出顾兴元的所有眼线。
兀自思考着日后如何安置他,外头有府衙匆匆来报,“知府大人来了。”
还当真来了,本以为是县令故意吓他们,她饶有趣味地看向他,徐徐发问,“知府大人知道你方才说的话吗?”
“知……知道。”他畏缩地回答,愈发不敢看她。
看来这是一条长长的关系链,顺藤摸瓜指不定能摸出什么大瓜来,她打定主意,瞥他一眼,“该怎么说话,你应该知道吧,不然的话……”
她只默默看了一眼景墨蓄势待发的刀。
了然的县令忙不迭地点头答应,瑟缩地站出去,勉强挂起笑迎接知府,“赵大人。”
“嗯。”这知府大人面子更大,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径直越过他坐在正中间,拂拂袖子,“怎么了急匆匆叫本官过来。”
“是这厮故意伤人,扭送过来的百姓认为应当立即行刑,下官则以为可以缓刑几日。”县令半真半假地回答。
早就被行刑的人抬头看他一眼,实在敢怒不敢言,默默听着,垂头看着地面。
知府大人眼珠子转过去,又转回来落在县令脸上,突然一脚踹过去,“就这事?”
“是……是。”县令颜面尽失,做了心理准备的沐惜月还是惊到,下意识四处观望,却发现府衙没有任何意外。
想来这事是经常发生了,他倒算是一个合格的狗腿子。
“这不是章郎吗?”知府大人一眼认出跪着的人,面上看不出喜怒,又扫了一眼景墨和沐惜月,问县令,“他们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