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一怔,大概没料到她会突然问出这种话,眼底的轻蔑一闪而过,不知是不把她的问话放在眼里,还是觉得她的问话可笑,亦或者两者皆有。
但身份在那儿,仍然老老实实地回答,“朝廷既然赋予我重任,自然是要为百姓做主,做百姓的官。”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听上去仿佛一个两袖清风的好官,私下里却不知道做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勾当,着实令人恶心。
沐惜月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景墨也不开口,盯着他好一会儿后才道,“既然你是父母官,为何不为这妇人做主?”
这话问得他哑口无言,县令支支吾吾,他们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默契的嘲讽。
没指望他能回答上来什么,而县令在支吾过后却突然开口,“正常人哪会无缘无故地打人,必然是这女人在外做了什么对不起章郎的事,才会让他恼怒。”
这样的说辞沐惜月并不陌生,还未重生前,在现代的时候,但凡有事情发生,有女人便是女人的罪过,没有女人便是因为没有女人,总之错都在女人。
而男人呢,男人做什么都是无辜的,都是情有可原的。
果然哪里都是一样的,她眼中难掩厌恶,忍了又忍,没有忍住,一巴掌甩在县令脸上,打得后者昏头昏脑,不知天南地北。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捂着被扇红的脸,抖着手指着他们,嘴唇颤了颤,“你们竟然敢殴打朝廷官员?就不怕被抄家斩首吗?”
“你大可往上告,若是有人理会你,我这姓倒着写。”沐惜月的温柔从来只给亲近之人,对待这种助纣为虐的狼狈东西,打就完事了。
县令见她气焰嚣张,没有丝毫害怕,后知后觉地怀疑她是否有什么后台,可最近也没有收到上面人要下来的消息。
思忖间,沐惜月另一巴掌跟着扇上去,“这女人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嫁给与你狼狈为奸的章郎,导致陷入苦海,无法自拔。”
县令“哎哟”了一声,两边脸颊肉眼可见地泛红,“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忌惮她身边的景墨,吞吞口水,“你是女人,当然偏向她。”
“是吗?”景墨适时接话,阴森森地动了下刀,让县令浑身一抖。
两人紧逼着他,像极了打劫的地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