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属下只是一个小小侍卫,不敢妄想,还请您莫要欲加之罪。”陈墨不卑不亢,全程低着头,没有与景墨或者沐惜月有任何接触。

朝堂大臣大多为舞文弄墨之人,更是明白字迹的唯一性,想更改何其困难,因此早早排除这个可能。

基本板上钉钉的污蔑令蠢蠢欲动的人偃旗息鼓,悻悻退回到自己的站位上,盯着地面一言不发,留赵雍孤零零地站在正中间。

“赵大人,您还有什么需要确认的吗?”沐惜月笑容未改,缓缓发问。

哑口无言的人半晌憋出一句,“他字迹更改也未可知。”

“哦?您这话的意思等同于死无对证,便可随意污蔑加帽子?”她微微凝眉,不太赞同地摇头,“赵大人,您可是内务府总管,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

他被攻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他说话,一来不占理,二来部分大臣早就看他不顺利,亦或者偷偷摸摸地想将他拉下水。

因此他仍然孤独地站在最中间承受着沐惜月的精准打击,且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您企图污蔑皇上并非真龙天子,到底安的什么心?”嫌疑洗脱,就该算账了,沐惜月笑意褪去,淡漠看着他。

百口莫辩的人支支吾吾片刻,猛然跪在地上,“还请皇上赎罪,是臣疏忽大意,未经核对,受奸人挑拨,才冒犯了皇上。”

“奸人挑拨?”景墨穷追不舍,顺着沐惜月的话追问,“这是何高人,竟然能挑拨赵大人,看来本事不小,得尽快处理才是。”

赵雍脸色一白,这供出去就是杀头大罪,不仅皇上饶不了他,尧王更是饶不了他,连连摇头,含糊其辞,“那人来去匆匆,臣并不知其下落。”

“赵大人宁愿相信无法掌控之人的鬼话,也不愿意相信朕与皇后,着实令人伤心。”与沐惜月待在一起久了,难免也伶牙俐齿了许多,他悠然问道。

节节后退的人欲哭无泪,俯首认错,“是臣考虑欠妥了。”

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没有一个帮忙,就连方才将他拧出来的林德也远远看着——他倒不是希望他下台,只是还在为皇上的话生气。

“这可不是一句‘欠妥’就能解释的。”沐惜月跟着说道,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让赵雍目不暇接,更遑论一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