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连着三日,她都抱着孩子出来,同一套说辞,卑职实在忍不住上前询问,她却告诉卑职,说是她和孩子都需要看大夫,钱不够,大夫看她孤儿寡母,乱收费。”

听到这里,沐惜月与季睦洲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怀疑。

“这次卑职留了个心眼,尾随她回去,却发现她并未去任何医馆,而是拿着钱在隔壁村买酒买肉,所以卑职才下令禁止她出现在大街上,并全县通报。”

后面的故事清晰明了,没人愿意再接济她,所以才导致了刚刚的那一幕。

楚大人话音落后,沐惜月久久没有出声。

她只是在思考他说辞真实的可能性,一个母亲,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吗?让她变成敛财工具?

“他在胡说!”一直默不作声的妇人忽然大喊一声,泪眼婆娑地为自己辩解,“好心人施了钱财后,草民便极力救治孩子,谁知道先后遇到的大夫都吃人血馒头。”

“那你买酒买肉什么意思?”楚大人与她当堂对质,沉着脸追问。

“那大夫不仅抬高治疗费用,还要草民好吃好喝地供着他,草民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妇人振振有词,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

沐惜月疲于听他们的争吵,冷静发问,“既然遭受不公,为何不上报楚大人,他可为你出头。”

“呵,呸——”妇人忽然吐了口痰,鄙夷地看着楚大人,“他就是个伪君子,和当地的黑势力勾结,压根不管我们的死活。”

说得掷地有声,煞有其事,但沐惜月不敢全信。

两人的说辞都只倾向于自己的利处,从他们嘴里听不到实话。

可若是深入调查,必然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纵然物资充足,却难免让人起疑。

景墨毕竟是个大活人,天天只闻其人不见其身,换作谁都会擅自遐想。

她思考着举措,季睦洲却默然上前,一把扒住妇人的手腕,抬手将她的头发扯向后头,不怎么温柔地擦拭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