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一言不发,任由小烈表演,床上的景墨双眼紧闭,呼吸平稳,一如他只是酣睡,李太医眉头紧锁,顾不得礼仪直接在床边开始调配药剂。

武王愤愤然瞪着小烈,大有不顾一切直接斩杀他的架势。

其他景墨的下属也是满面愤怒与担忧,这之间唯一季睦洲还算平静,稳稳地压着小烈,等着沐惜月的发话。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沉默半晌后,她再度开口问小烈。

一听还有辩驳的机会,小烈面上一喜,跟着爬了两步抓住她的裙角,满脸可怜,“沐太医,如果真的是我心怀不轨,我何必等到现在才动手,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还不够我下药吗?”

乍听好像有点道理,但实质却是强盗逻辑,她终于垂眼看向他,逐字逐句追问,“你在这里一个多月,对县府及人员布置最为熟悉。”

“……是。”他犹疑着回答,摸不透她的意思。

“顾兴元的人,再神通广大,也不会摸透内部。”她继续说道,声音很平淡。

小烈立刻回驳,“孟统领对县府和人员布置想必比我更加熟悉。”

她又看过去,在他期盼又躲闪的眼神里开口,“没记错的话,你是仇雾瑙的贴身小厮。”

跪着的人怔住,这是他无可反驳的事实,连忙道,“但我对仇雾瑙的态度,您十分清楚,若非看不惯他,我也不会留在县府帮忙。”

“上山的路,只有仇思与仇雾瑙知道。”她叹口气,真相近在眼前,实在不必深挖,小烈的争辩也不过是临死挣扎。

“这我并不知道。”他垂头,没有正面回应。

在沐惜月眼里,无异于在回避隐藏。

“仇雾瑙本就是游手好闲的少爷,出于麻烦带着你熟悉山路以便日后差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她条理清晰地分析着,结果已经板上钉钉。

周遭或站或坐的人都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投向小烈的目光凌厉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