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景墨轻易前来,失了臣心,更加麻烦。

更何况京城里虽然没有顾兴元的旧部,但其他地方的却还在蛰伏着,一旦顾兴元重新得势,后果不堪设想。

季睦洲与沐惜月认识的时间更久一些,对她的性格更加了解,安抚着暴躁的武王,“沐姑娘或许暗自给我们留下了线索,再等等。”

不太赞同的武王张嘴要说话,被稍大的季睦洲瞪了一眼,“武王,你怎的还不如七皇子稳重?”

武王的话哽在喉咙里,这不是变着法儿地说他越活越回去,还不如年轻的他吗?

“我并非不稳重,只是事关皇嫂,你能淡定吗?”他不服气地反呛,着急却缓了缓,明显得到了一丝安慰。

“不能淡定也要淡定。”季睦洲被他呛得脸色一变,书生气在他面前尽数散去,略显出焦躁。

两人不敢跟得太近,又不能走他刚走过的大路,便抄了小路摸着方向。

“你怎么会信我在山上这种鬼话?”季睦洲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武王一个统帅几万大军的人,早该看透了各种陷阱,怎么会偏偏信了这种不着调的话。

“没有你的线索,我当然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他闷闷回答着,还有些委屈。

“我难道不会保护自己吗?单人行动最容易逃脱,有瞎操心的功夫不如待在沐姑娘身边。”季睦洲一想就来气,要不是他轻信谎言,他们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

原本猫着腰低调前行的武王忽然顿住脚,他以为他发现敌情,跟着僵住,不敢动弹,还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是一片荒芜。

“在看什么?”他疑惑地低声询问。

“我把这座山翻了三次,都没有追踪到你。”武王平静地开口,灼灼视线落在季睦洲的背脊上,“一度以为你已经遇害,在这当口,有人告知你的下落,还有鼻子有眼的,谁不信?”

敢情是在控诉他的斥责。

季睦洲好笑又感动,他虚长武王两岁,言语之间很容易将他当做自己的弟弟,这也导致对他的教导格外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