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不知何时眼中水光汪汪,她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了?”

她刚刚说了什么重话吗?不对,他也是会哭的人吗?

不管如何想都十分怪异。

“没有。”他窘迫地别过头眨眨眼,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虽然睦洲很优秀,但只是优秀而已。”沐惜月忽然福至心灵,求生欲上线,中途转换话题,看着他,无比真挚地追加。

听出她话外之意,景墨的委屈稍稍得到安慰,掩饰般挺直背脊,自顾自地往前走,嘴里还念叨着,“不优秀的人怎能做我的左膀右臂?”

见他情绪一反之前,纵然嘴上这么说着,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完全理清他小心思的沐惜月淡笑着,“睦洲与你推心置腹,我与你为结发,自然该与他关系交好。”

他没做声。

“至于这其中的度,我当然会把握好,你担心的事情,一辈子都不会发生。”她郑重其事地承诺。

季睦洲于她,就如亲哥哥一般,是万万不会有非分之想的。

景墨点点头,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二人各自回去,沐惜月则等着霓颦的消息。

傍晚,景墨的探子来报,霓颦自从皇宫易主后便一直待在她舅姥爷家,舅姥爷与先皇还沾点亲带点故,加之她乃后宫妃子,故而清除余党时士兵们也就放她一马。

可她在舅姥爷家的生活却不怎么如意,知道她父亲做的好事后舅姥爷一直没给她好脸色,除了基本的衣住,其他多余的根本没有。

就连衣服都是同下人一般,她穿习惯丝绸锦缎的皮肤适应不了,导致雪白的肌肤不再,现在全都是红色疹子留下的颜色不一的疤痕。

探子找到她的时候压根不敢想信她曾经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霓颦娘娘,直到看到她对其他下人的态度才终于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