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这也是这么多年她镇长夫人位置稳稳当当的原因。

独苗苗自然会被格外照顾,要帮他逃离,谈何容易。

也许将死之人格外敏感,符珍问摸到她的手,幽幽叹口气,知道可能性不高,却碍于私心没有说破,算是给自己一个念想。

沐惜月反握住她的手,说不出否定的话。

能用的技术手段都用上,可她的病情毫无起色,她甚至能感受到她生命的流逝。

“惜月,得以认识你这么好的朋友,是我的福分。”符珍问是大气之人,弥留之际也不愿过多挣扎。

沐惜月黯然神伤,叫了她的堂妹进来。

堂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跪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妹妹,我走后,你可要好好生活,有事没事来看看你侄儿,找个相当的人家嫁了。”符珍问勉强打起精神,弯着嘴角笑着,殊不知那笑比哭更让人难受。

她流着泪点头,泪水滴在床单上,晕开一大片。

“这都是我的命,你不要耿耿于怀,”符珍问放心不下,堂妹是个刚烈性子,担心她在自己走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等后事办完,你便离得远远的。”

她并不后悔嫁给镇长,但也不希望自己的亲人再度卷入其中。

堂妹泣不成声,不肯松手。

符珍问长长地看了沐惜月一眼,眼中乞求不必言说,实在担心儿子日后的前程。

“夫人……”她小声叫着,答应的话就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握着她的手缓缓松开滑落,垂在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