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喻瞪大了眼睛:“是亭主……!”
“嘘。”沈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也悄悄探出了半个头。
来人正是顾引莲顾仙师。她一步步走到房门口,敲了两下门,见里面没有动静,才开口说了句什么,但沈蕴和舒喻离得远,并不能听清。
能听清顾引莲说了什么的人只有房间内的江子鲤。
少年僵坐在案席前,听见门外的女声道。
“江睢说,他都告诉你了。”
江子鲤屏住呼吸。
“他可能是怕你出事,所以求我来跟你说两句。”顾引莲的嗓音淡淡,但她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一击闷锤,将江子鲤砸得头晕眼花,“但我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你的确不是江夙的儿子。”顾引莲道。
一瞬间,那股恶心感又涌了上来。江子鲤捂住了嘴,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根根分明。
他感觉自己就好像又回到了十天前,江睢欲言又止地拍了拍他的肩,劝慰他说把江夙的事看淡一点,以后可以多依仗他这个叔叔一些。
“能看着你成器,”他分明看见江睢喉头一滚,吞掉了两个字,“……很欣慰。”
江睢走了,他坐到了饭桌前,他夹起了一筷肉放进嘴里,咀嚼着,他蓦地想起了被江睢吞咽下去的那两个字。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