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按了按脑袋,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他刚想说点什么,突然有人冲进了食堂,脸色苍白地大叫道:“不好了,有人从藏真塔上跳下来了!!”
话语一落,四座哄然,大伙马上就冲了出去,沈蕴也有点想跟出去看看,他侧头看了燕也归一眼:“你不去?”
“不去。对自绝命运的人没兴趣。”燕也归道。
虽然在繁重的课业压力下,天贤庭内的确流传着“太极藏真楼,一跃解千愁”这样一句话,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选择这样的自绝方式。毕竟作为可以乘风御行的修士来说,跳楼的过程中是随时可以反悔的——这也恰恰说明,死者是抱持着怎样的决绝之心。
藏真塔下已经乌泱泱围了一圈的人,根本挤不进去。沈蕴根本没见到死者,便已在附近的交头接耳中听了个七七八八:
“是沈丹成?确定是沈丹成了?”
“那一头白毛怎么可能看错……”
“嚯,名人啊。”
“知道什么原因吗?”
“我听说是被教范抓到他暗地饲养鬼物,他害怕被退学所以……”
“啧啧,妖道就是妖道,活该。”
“我看他就是成心的,什么时候跳不好,非挑这个点儿,搞得人饭都吃不下了……”
“让开让开!”
不远处鹤院的礼范顾引莲和几位先生匆匆赶来,他们一边驱散人群,一边将尸体蒙上白布抬走,在人群外围的沈蕴只来得及看见地面上那一滩血痕,以及从白布下垂落的小半段连云归鹤纹。
除了室友燕也归,他和鹤院的人基本都不熟,既然沈丹成是名人,按理说他也应该打过一两次照面才对,但沈蕴在脑海中回想几番,依旧毫无关于任何“白发鹤院同修”的印象。
于是他思来想去,脑中剩下的那个念头是:原来不止我,鹤院也有被欺负的人。
因为这一层唏嘘和共鸣,第二天沈蕴早课出门前便多和燕也归闲聊了几句。
“你认识沈丹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