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叔还记得我吧?”沈蕴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觉得我这长相,总能让人记着几天的。”
“记得,你是昨天的客人。”卞师傅看着沈蕴有些讷讷,“你们、你们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问几个问题就走。”沈蕴语气平静,“卞师傅,你不想城里举办社集,并不是因为你孩子的意外过世,而是有其他的原因,对吗?”
卞师傅闻言浑身一震,“你为什么这么说?”
沈蕴看到了对方的细微动作,表情依旧如常自若:“很简单啊,一个真正怀恨的人,是不会给大家做这么精致的面具的。你只是不想用神木做面具,对吗?”沈蕴直视着他,“那么,您能将不肯的原因告诉我吗?”
男人怔然地看向沈蕴,那双蓝眸清澈见底,却又凌厉如刀,逼的他无处可藏。卞大成猛地别过了头:“我……我不知道。”
“您果然是个好人,”沈蕴感叹,“我要是您,我就会立刻用自己孩子当借口发一场疯,用道德和亲情作为武器,把我俩给轰出去,而不是说‘我不知道’。——这也就说明您确实知道点什么。”
卞师傅咬紧了牙关。
“您不想回答我也不会逼您,我就继续问第二个问题吧。”沈蕴从善如流,“您认为只要不做面具就没事,没想到听昨天那人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要举办社集,开演大戏,所以你才决定孤注一掷,纵火烧庙。”
路弥远闻言有些惊讶地看向沈蕴,对方的侧脸依旧保持着完美而从容的微笑。
卞师傅鼻翼翕张,胸膛急促的起伏,半晌他终于勉强点头:“……没错。”
“撒谎。”沈蕴嘴角笑意更深,“这下您又验证了我第二个猜测——您在包庇纵火人,和他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