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自己喜欢跟人勾肩搭背,不代表喜欢被人动手动脚,但他也不好刻意去闪避,于是手上凝了一道气劲,打在了对方的曲尺穴,老鸨的手还没碰到他的衣裳,只觉自肘下一股酸麻骤然涌出,传遍全身,一时动弹不得。
沈蕴站起来,朝着老鸨笑吟吟道,“您也不必挑我俩这软柿子捏——既然是金极城的少城主欠了钱,您怎么不去金极城讨呢?要说仙家大门进不去,难道金极城门也不让百姓进吗?”
老鸨又是疼痛又是语塞,脸上的浓妆全皱成了一团。他张口欲骂,结果喉头似乎也被麻痹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您这玉容馆怪不讲道理的,但点心倒是做得不错。”沈蕴似乎吃上了瘾,他一手又拿了一块桃花糕,朝路弥远招呼一声,“走吧,去镇上别处问问。”自己已经往门外走去了。
路弥远点点头,跟着站起了身,他迈了一步,却是来到了老鸨的跟前。
沈蕴那一下并不重,但普通人总得要个一时半刻才能缓过劲来,路弥远伸手过去,也不知道怎么在他肘处按了一下,那股麻涨感便立刻得到了缓解,嗓子似乎也能出声了,老鸨正要开口。
“不要乱碰。”
少年低声说完这句后,人便消失在了老鸨跟前。
眼看放跑了两只肥羊,男人心中懊悔不已,他正要呼唤外面的人拦住沈蕴二人,忽然那条才褪去酸麻的胳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灼燎了一下,老鸨惊叫一声,猛地捋起袖子。
阳春四月,窗外朝阳正艳,他的肘上却起了一串严酷冻伤。
“里面什么动静?这老妖婆……妖公怎么又开始乱叫了?”沈蕴叼着糕点,看了一眼从门口走出的路弥远,又看了一眼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