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山不明白为何刚才还很满意临时小床的布偶猫不好好地睡觉,却偏要过来拽他的裤管。
大概是不满意的安排,宋宴山想,她要来惩罚他了。
他认命地再次献上了他的动脉,只盼望看在他如此乖顺的态度上,布偶猫不要再惦记其他古怪的惩罚,给他一个还算能忍受的惩罚。
但他再次会错了意,布偶猫只是想问他:“你为什么不回屋里睡?这样睡不累吗?”
月光下,布偶猫冰蓝色的眼眸晶莹剔透,像是深埋在雪域冰川中名贵的蓝宝石,干净得让人不由地秉住呼吸,好像稍显急促的气息都是对栖息在蓝宝石中的精灵的冒犯。
宋宴山没有办法将这样一双眼眸和血腥残忍的场景联系在一起,就像他没有办法想象一墙之隔外,有个与这儿截然不同的世界一样。
或许布偶猫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这个念头从脑海里冒出来后,宋宴山就变得胆大无比,他甚至舔了舔嘴唇告诉她:“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布偶猫神色闪过了刹那的惊慌,惊魂未定地朝几个房门望去,然后瞥了他一眼,就好像才意识到她误入了怎样的虎穴狼窝般。
宋宴山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奇妙的事实,就是布偶猫听得懂他在说点什么。
多么奇怪,明明他们是三个钟前才认识的新伙伴,可布偶猫能无师自通地理解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而不像那些面具人白大褂,他们听他发出痛苦地嘶吼,艰难地学着他们说话表达他的痛苦,抛弃尊严地哀求他们时,只会让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