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岑照怎么脱的身, 没多时便溜出来把他们俩从后门送到了去郊外的马车。
坐在车上晃悠时,夏犹清还在想画像,这画像实在有许多让人不解之处。
衣饰设色虽有些怪, 却均是本朝的样式, 画里的少女神态举止都像描摹的真人而非仿古的仕女图,最奇怪的还是, 若那画中人真是阿福的娘莲香,她都已到了让岑照的爹喜爱到在书房专辟一间屋子挂画像的地步, 何以在家中如此唯唯诺诺。
沈徵似乎也在想着什么。狼趴在他们俩脚底下尾巴甩来甩去,可越来越有个狗样了。
趴了一会儿又不老实, 拿爪子东刨刨西刨刨,扒拉沈徵脚踝咬住他的靴子,被沈徵一把扯住了耳朵骂道:“怎么这么饥不择食呢!”
说完沈徵才觉得这话好像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恼羞成怒把它嘴捏上:“成天饿死鬼投胎似的,待会儿放你去山上逮兔子。”
这么一打岔夏犹清便忘了方才的事, 挑开车帘见外头山上金红交映漫山秋彩, 时有大雁从天上成行而过。车轮碾着落叶过去,不知不觉竟便到了郊外。跟着来的侍人在前领路,眼前青砖高墙乌木大门,可并非是豪奢的模样, 院子不大屋舍简朴, 侍人过来道:“我家公子说此处虽不华丽,却可以钓鱼爬山有趣得很,等老爷离开了, 他便来找二位公子。”
进到屋来见因此处不大也没人长住,平时只一对老夫妻在此处守着院子煮饭洒扫,屋里也布置得颇有些乡间意趣, 侍人指着屋门道:“我家公子吩咐把卧房给二位布置到了一间。”
夏犹清感到有些窒息,不过也只能认了,“你家公子真是有心了。”
侍人咧嘴一笑,又嘱咐院里的老夫妻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夏犹清把东西放进屋子里回到门口,见沈徵把狼把脖子上套了个绳圈栓在了大门口,在狼脑袋上拍了拍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对她摆了下手便走了。
昨日沈徵去和人搭话得知近日有一伙丝绸商贩要往京城方向去,今日便去城里把信交给他们,至于岑照看起来虽是单纯,可不管对他还是对他们,真实身份自然还是不透露更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