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时候写的信?”
“三月二十七日。”
“他还活着吗?”
“他还活着。”
我闻言在你父亲的面前哭出来,当我哭出那一刻我又感激地笑了。
四月十六日我写完了我的遗书,我脱下了深蓝的校服军装,换上了真正的军装。我与高览的头发被剪的很短很短。
平坦开阔的地面上刮着大风,军舰就在我们身后了。
高览的妹妹脸上还挂着眼泪,神情却那么肃穆,她吞下了哽咽清晰地开口向我们道别,高览的爸爸也老了很多,高览的妈妈一伸手抱住了我和高览。
我很高兴在我离开的这天曾短暂的享受过父母的温暖,即便他们不是我的父母。
我们挥挥手再三道别,军舰起航了,日光里站着他们。
我要去做这件事,我没有任何后悔。
我所在的后备部队赶到丹尼尔所在的支线,很快我就要走了,我必须去完成这件事。
他的头发短了很多很多,他站在逼仄的空间里,他瘦了一些,他看起来不像翩翩冷峻的贵公子,他是真正的士兵,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日渐消瘦的体面,与冉冉升起的尊严。
我爱他
丹尼尔日记
物资补给抵达的时候我远远地看见了他,我说不清为什么我就这么强烈地意识到了,他来了。
我们隔着作战服相望着,头盔阻隔了我们,但我知道他来了。
当晚在基地的时候我得知后备部队中有部分人要被送往东线,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朝着某个方向狂奔,副指挥拦住了我,他告诉我,我有五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