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览脑子里飞速掠过他这学期的成绩,他从不是差的学生,但站在高绪面前,仿佛他无论多好都是差的,长兄对他而言更像一位严厉苛刻的父亲。
高绪的眼神何止是审视,更是一种酷刑与解剖,高览觉得在高绪的眼光里就连抬头挺胸都是难的,终于高绪发号施令了。
“去。”
高绪薄薄的眼皮变窄了点儿,目光更具压迫感了。
“跑到训练场。”
完了。高览又害怕又抗拒地想着,然后大声回“是”立刻向训练场出发。
当高览跑到的时候,高绪轻轻松松跟上了他。
高绪轻轻扬了扬下巴,高览马上开始第一组体能训练。当他跨障碍落地的那一刻,一抬头就能看见高绪沉着脸在盯着他。
高览本以为这一早上会很快结束的,长兄比起他的父母更忙,能抽出好几个小时训练他是不可能的,从高览上中学之后就很少能见到高绪的面,外面只有关于高绪的赞誉,高绪好像从很久之前就活在了高览的早间新闻里,哪怕高绪偶尔回家也是在处理公文。
他与自己这位长兄的自由相处时间很少很少,高绪对他而言是一块高高的训诫碑,随着他越长大这面训诫碑愈发令他肃然,就连偶尔轻松的时刻,高绪也只是不算严厉地训斥他一两句,但高绪实在是太忙了,高览往往能逃过一劫,他既希望高绪回家又怕他回家。
他年少时对高绪回家这件事非常抵触,慢慢长大之后这种矛盾心理好了一些,但他今天又开始害怕起来。
可无论如何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他的长兄,是他的最爱的家人之一,他在矛盾中一如既往敬爱高绪,长兄是全家的骄傲,也是联合区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