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榕,外面是什么季节啊?
冬季。
刘榕,我的孩子是不是要出生了?你给他带一只花吧,把外面世界的花带回一支送给他吧,我的孩子大概要被关在这个地下的世界很多年,可我希望我的孩子出生的时候能感受到外界的气息。
……你知道吗?你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可我是妈妈了。
学校的白梅花开了。
开得很好。
细细白色的花瓣落在刘榕的脚下,他想起羌橘的话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几树白梅,一眼望去在这个萧瑟的冬季里他不由得生出一点儿动容。
他伸手折了一枝白梅,细心放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他穿梭在寂静的校园里向着校外走去,那片黑暗的世界有一点儿光在等着他,他抚摸着花枝觉得心里是暖的,路灯把他的全身照得透彻,他忽然停住脚步站在路灯之下,灯光下他看着黑夜开始忏悔。
他向黑暗走了一步离开了灯光,然后他神经质收回脚步猛地蹲在路灯下,他看着前方的黑夜一瞬间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去哪里,他发疯一样奔跑,这个黑色的世界中只有零星的路灯和千奇百怪的霓虹,世界要将他吞并。
忽然有人一把抓住他,他回头看着神色古怪的司机。
“刘先生?”
刘榕先是呆呆看着对方然后一言不发钻进车里。
他是黑色的,车是黑色的,霓虹灯隐去的世界与荒郊之外毫无灯火的世界是别无二致的,他们都是浑然一体的黑,只有他口袋里的白梅是白色的。
刘榕把白梅放进自己的白大褂里,他跟随一名博士观察着这些母体,他与这里的所有人一样参与着一样的勾当,他面无表情地记录着这些母体的数据然后随同其他人去观测基地另一端的战争武器们。
他站在玻璃外看着室内的战争武器们正在进行军事训练。
刘榕,我的孩子以后会怎么样啊?
刘榕此刻正看着那些不具备正常人类感情的少年们,脑海里响起女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