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勉笑了,“那你还去问他?”
“我任何事情都可以无条件地相信他并保持沉默,除了他喜不喜欢我,”羌橘路过黎思勉身侧,侧着半张白皙的脸,“只有这件事我要他亲自对我说。”
丹尼尔和余琅然是一起被接走的。
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换好了礼服,余琅然化好了妆。
他们去了余七平那里。
卢阐也去了。
消息是这样传进羌橘耳朵的。
羌橘面沉如水坐在车上,手环上闪烁着高览的消息,在问他要不要今晚去他那打游戏。羌橘想要回复却没有动手,他的力气像是不属于他,绵软地坠在身体里,一丝一毫都无法支配,可下车接过行李箱的那一刻,他忽然有了力量,羌橘望着眼前熟悉的白色建筑蓦地腾生出一种怒火,伴随着前夜的失眠烧在他的胸口,他抓紧提手走过最熟悉的花田,院里白色的藤编桌椅空空的立在那里,佣人缄默着各色的眼神似有似无投向他,楼梯上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
他打开行李箱拿出红色的袍子本想挂回衣柜却撒不开手,他做着自我的挣扎,他告诫自己最好不要流露出如此孩子的作态,最后抱着袍子坐在了椅子上。
他们在做什么?
为什么那么隆重去了余七平那里?
无数猜测让他不能静坐也无法默立,但他的身躯只是陷入椅子最后陷入无灯黑暗的房间里,有时候脑子里是空泛的,有时候很躁动。
他想着刘榕的话,回想他和丹尼尔的相处,他一动不动在脑子里佐证着刘榕的话,又会在一刹全部推翻,有时候饱胀地自信,有时候深深自嘲,最后所有的想法都会在黑暗里变成了唯一的声音,在他心底自言自语。
他们在做什么?
我在他面前确实很像孩子,那种无家可归的孩子。
羌橘兀自笑了,在黑暗里倒是让他片刻激灵,他听到了自己不平衡的呼吸。
刘榕错了,喜欢并不会让他变蠢,而是让他质疑和自卑,最后失去冷静的判断,在得到对方承认之前,所有的行为都不足以让他相信,唯有对方亲口承认才能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