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沧明说着看了一眼丹尼尔面沉如雪的样子,冷淡矜傲,关沧明笑了一声,“你有些地方和纪上将挺像,考虑去二区吗?”
“纪先生在世的时候并不喜欢二区的指挥军校。”
“他不是不喜欢军校,是不喜欢群体,这一点和你爷爷区别太大,总被拿来和你爷爷比较,纪老在斗争上还是欠缺了一些。”
“爷爷很喜欢他。”丹尼尔淡淡道。
丹尼尔记得爷爷提及对方的样子,惋惜却又羡慕,那确实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羡慕过的人,他记得老谢利先生蓦地笑了一声,说起他读书的年代,当年年少的纪先生走在回廊,扣上军帽,直视着前方冷淡地戴着白手套,指导教师走在纪先生的身侧,近乎恨铁不成钢地训斥对方地过分不合群。
“斯托尔先生,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必须尊敬谁,只有谁值得尊敬。”
老谢利先生绘声绘色模仿着对方,谈着对方一直以来的不合群,谈着当年纪先生的年少桀骜,谈起纪先生的爱妻,那位战地军医死亡的那天,纪先生从黑色的车里走下来,手里抱着一捧开得热烈的玫瑰。
“不用鸣枪了,她这辈子听得够多了。”
纪先生打断了准备念悼词的人,把玫瑰放在墓碑跟前,附身亲吻了一下爱妻的照片。
“早安。”
中年的纪先生流露出少年模样的腼腆,然后穿过人群开车走了。
战后,纪先生在一区动荡不安的争夺中也是一走了之,离开了权力的涡旋,留在了二区,纪先生死后二区被恐怖组织袭击,纪先生的宅邸被轰炸,他的后代无一幸存,当老谢利先生被记者问及这件事的时候总是沉默不语。
“丹尼尔,这样的人不该得到这样的报应。”老谢利先生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