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的声音似乎又在耳侧,羌橘想到了丹尼尔让他背演讲稿的那个夜晚说过的话。
卢阐向来不留没有用的人,现在家里除了旁系,只有我和他,他是家里最高的话语权。
羌橘看着丹尼尔身前又换了一个女生。
他做了卢阐眼里该做的义务,他没有任何高兴和不高兴的。
可他是不喜欢的。
羌橘忽然很生气,他看着这一切对自己感到惊愕,他那么讨厌丹尼尔做违背他自己意愿的事情,他该是一言不发离开的姿态,而不是面无表情跳了一轮又一轮,不,他根本就不应该来。
没有人可以强迫丹尼尔做任何事情,丹尼尔不可以去做他不愿意的事情。
羌橘越想越对自己感到惊讶,他脑子里是卢阐谈到慈善的论调,卢阐的世故,卢阐的自鸣得意,以及丹尼尔那天和卢阐就前往战区这件事上的对峙,他喜欢丹尼尔和卢阐对峙时的模样,他希望丹尼尔如同他的精神体一样,像那只漂亮的绶带鸟白得一尘不染高高飞在众人的头顶,他发现自己那么喜欢丹尼尔做自己的样子,他忽然明白为什么阿姨有时候说起丹尼尔会那么骄傲又满含无奈。
那本丹尼尔口袋里的历史书。
羌橘此时此刻仍为昨晚理解了丹尼尔时时随身携带这本书的意义而感到震颤。
他不流俗,知世故却不肯世故,他那么年轻,金玉出生,没有任何挑食的习惯,不喜欢铺张浪费,他非常重视时间,高度自律,他早早有了毕生的理想,并为这份理想努力,他没有任何的娱乐,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在后方过着他本能过的享乐生活,也不是为了得到对他而言唾手可得的地位,他所有的努力只是为了成为合格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