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名字都不是他的。
“关沧明老师是你的班主任,”丹尼尔沉默了一下,“也是我的母亲曾经的同学,他很好。”
羌橘突然意识到丹尼尔似乎察觉了自己的不安和伤心,他觉得有些羞赧,又有些难过的意识到,自己除了惴惴不安新的监护人会是什么样子之外,原来自己那么难过和在意监护人的转移,这就像新一轮的抛弃一样。
“嗯。”羌橘低着头应到。
当车停稳之后,羌橘怔了一下,胃部开始有一种堵塞的感觉伴随着一阵阵的冷往自己的喉咙冒上来,丹尼尔从容不迫戴上白手套,端正而严肃把军帽往那头金发上一扣,目光直视前方,少年军官的模样。
羌橘跟在丹尼尔身后出了车门,白色高拱门之上深蓝的旗帜纹着白色波纹和橄榄高高飞扬,丹尼尔站得笔直微微侧脸给了帮羌橘提行李的男人一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欠了欠身。
“现在他带着你去报道,记得在班上要说关沧明老师是你的父亲。”
陆陆续续下车的同学中很多人穿着和丹尼尔一样的军装,其中一个黑发眼尾上挑的男生挑着唇,中指食指并拢冲丹尼尔一点太阳穴行了个带着点痞气的军礼,两个人显然是极熟的,丹尼尔面无表情看着对方,不是看别人那种没有感情的面无表情,也不是看羌橘的时候的那种“看你什么时候妥协”的意味,而是“真蠢”。
对方似乎也收到这个信号,斜了丹尼尔一眼然后爽朗大笑,冲丹尼尔挥挥手先进了校门。
“好好听话知道吗?”
感觉身后毫无动静的丹尼尔偏头往后看,羌橘面无表情仰着头睁着自己黑色的眼睛安安静静看着他,轻轻眨了一下,“谢谢您,我会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