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很奇异的触感。
心脏的表面光滑,有些弹性,随着他的触碰凹下去一点,手底下是一种很富有生机和活力的跳动。
就像是某种沉睡着的小动物。
沈连星不敢用力,轻轻碰了一下就松开手,轻声道:“……行了。”
晏锦屏便举起另一只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桌上最后一样酒坛子便晃晃悠悠地飞起来,飞到心脏正上方,又缓慢地倾斜,将里头的酒液倾倒在了心脏上。
这是最后一步。
烈酒刚一接触到心脏的表面,心脏便骤然停止了跳动,紧接着是收缩,缩小到极致之后又停顿了片刻,周围金色的火焰缓缓地被吸入了心脏里头。
一片耀眼的光芒过后,火焰不复存在,心脏也恢复了原来的大小,重新开始跳动起来。
只是酒液的倾倒仍然没有停止。
既然要洗涤,自然得从里到外,好好地洗个透彻才成。
这是烈酒,虽然没人尝过,但烈度毋庸置疑,清澈的酒液慢慢包裹住整颗心脏,刚浇上去的时候还是无色透明的,等到流下来之后却变成了一种雾蒙蒙的灰色,顺着晏锦屏的手掌滴落,在接触到地面之前就消失不见。
酒泉永不会落地。
一直到落下的酒液不会改变颜色时,晏锦屏才停止了倒酒。
酒坛已经空了,被他随手一挥,放回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