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枝那姑娘大方,若是想以这种方式表达情意,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
“未必。”晏锦屏忽然道,“小桃枝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花枝是她带来的,她却绝不会将它种在墙角——遮遮掩掩的做什么?怕人看见似的。”
他虽与小桃枝许久没见过,却熟悉她的性格。小桃枝的情感热烈而大胆,若她要出手,绝不会只在这种没人看得见的犄角旮旯不咸不淡地插几根树枝就算了。非得把这事弄得热热闹闹、人尽皆知才行。
这不会是小桃枝做的。
“那你说。”沈连星见晏锦屏的表情又恢复了熟悉的淡然,知道他已经缓过来了,便笑道,“不是她还能是谁,禾子皈自己么?”
禾子皈言谈之间摆明了就是对小桃枝很抗拒,只是他仍然以为小桃枝是个过分大胆的普通姑娘,因此也不好对人家多么无礼,就算是抗争,也不过是想着大不了搬离西山,避开过分热情的小桃枝而已。
然而这让步对于禾子皈来说已经很了不得了,他既然声称自己对小桃枝毫无感情,又怎么会将她带来的花枝种下呢?
晏锦屏很轻地笑了一声。
他也不管禾子皈就在旁边的屋子里,像是专门说给他听似的,悠悠道:“不是他还能是谁?说什么断绝情欲、遁入空门,其实不还是舍不得?废话说了一大堆,不过是不敢承认的自欺欺人而已。多新鲜么?”
沈连星挑起眉毛:“怎么说?”
“我们刚来时,云雀敲门,禾子皈却没应。”晏锦屏道,“既然他禾子皈一开始以为门外的是小桃枝,他若真有自己说的那么六根清净,为何开了门后却不敢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