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眼里的戏谑不言而喻,很轻快地对他眨了眨眼睛。
原先刚认识时觉得这人除了慵懒就是精明,带着些看不透的高深莫测,熟了之后却又发现根本不是这样。晏锦屏对外人端着架子,大多数时候是懒得搭理,但若真叫他划进了自己人的范围里,那又完全是另一种待遇。
像一本半遮半掩的书,还像五光十色的万花筒。
这人只有故意调侃沈连星时才会叫沈连星沈公子,沈连星哭笑不得,又拿他没办法,只好展开扇子扇了一扇,又‘唰’一下合上明鬼扇,不轻不重地敲了晏锦屏肩膀一下,扫掉了一些落在他肩膀上的桃花,轻声道:“胡扯。”
“多练练。”晏锦屏憋着笑,也伸手拍拍沈连星的肩膀,“沈公子,识字真的不难,别担心,我找八宝跟你一起。”
哪儿就拐到跟兔子一起学认字上去了!
“我看那孩子不像是在唬人。”沈连星到底是没跟难得幼稚的晏老板计较,把话题艰难地扯回来,思索道,“可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么意思就是,桃花楼还在这儿,可他看得见,我们两个看不见?”
这可稀奇。
晏锦屏也想不通这到底怎么回事,他顿了顿,好容易把笑意都缓过去了,眉眼间仍然带着快乐的余韵,又道:“待我传信问问小桃枝。”
他平日里的法子就是用手帕叠小麻雀,这回他话音刚落,还没等动作,沈连星便十分熟练地从怀中又掏出一张手帕,展开了递给他:“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