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狂热信仰的人总是这样,他们宁愿欺骗自己,也断然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当初选错了人、办错了事,这个态度也是正常的。
“等等。”晏锦屏奇道,“图南不办事?那他处心积虑地当上山神,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又不是没见过晏锦屏在山神位时忙的那个德行,难道不知道,山神的定位,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么?
什么也不做的话,就算有图南人的信仰替他维持神力,他也很难再更进一步了。
“他的所有目的,就只是成神而已。神明是无情的,他的一切行动最终都只是为了他自己。”白泽说,“神明不在乎生死,不在乎任何人,因为神明没有心。”
“……我怀疑你在说我。”晏锦屏说,“我也没有心,死的活的都没有。”
确实没有,他胸口里原来应该是心的那个地方,现在装的是块硬邦邦的玉,阴天冷雨天寒,下雪天不转,压根不干心脏该干的活,明目张胆地消极怠工。
“不。”白泽早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只是微微偏过头,带着仿佛看透一切的笑容道,“你原来没有心,可现在已经有了。”
晏锦屏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又瞪了沈连星一眼。
沈连星无辜受累,很是莫名其妙,但还是回了他一个微笑。
白泽仍然坐着,不知是什么原因,从没见他站起来过,现在就算是两人要走了,也还是坐在地上不动,只闭着眼睛,把脸转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