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他都还能记起自己抱着个冰冷毫无温度的人游走时的模样,那时他觉得自己就好似只是一具行尸罢了,自己的魂魄早已跟着庄容一块儿去了。
以前有多厌弃这具染满暖意的身子,他现在就有多贪恋,觉得怎么样都不够。
庄容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抬眸看了过去,扬眸浅笑了起来。
“还困吗?”时若见他还是这么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样很是无奈,见不得他如此,竟是生出了不去的念头。
但也只是一会儿他就将这念头拂去了,牵着庄容的手去了云茯峰。
一入前殿就瞧见来送饭菜的弟子同他们擦肩而过,至于玄天长老就在里头坐着,想来也是等了有一会儿了。
时若见状缓步走到了跟前,低身行礼,“弟子见过师叔。”
“坐吧。”玄天长老放下了手中的卷轴,抬眸看向了前头的两人。
他正想开口,可目光却是瞥见庄容昏沉着倚在时若怀中,一副没了骨头般竟也是坐不稳。
还有庄容面上的倦意,他疑惑地看向了时若,道:“这是才起?”
“恩?”时若听着他的询问也跟着看了过去,见怀中的人一副快睡着的模样,无奈地抬起了头,道:“回师叔,这两日夜里师兄睡得不怎么安稳,所以这会儿也才起不久。”
玄天长老听着他的解释再次去看庄容,余光却是瞥见了他颈项上那一个个红痕,哪里还不知情况。
但这是人家两小年轻的事,他也就没说什么而是说起了别的事,“前些天从水云的暗格内寻到了些东西,我想你应该用得上。”说着才将方才放下的卷轴连带着一瓶药递了过去。